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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事
- 2024-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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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方红娘负责从四五线小城镇输送大龄未婚男青年,客服通过交友软件物色潜在女性客户,女方红娘则游说离异、负债女性。分工协作,全程紧逼、快速配对、资源共享、高额分成,一条跨省闪婚的产业链就这样完成闭环。
“60万的彩礼,红娘抽成了20万。”“每个月一个人的业绩不会低于100万。”“结婚三个月挣了三十多万,离了回来接着相亲。”在贵阳的婚介圈里,流传着这样的“暴利”故事。
故事的另一面则是不断变更名字、地址和法人的婚介公司,频发的涉高额婚介费的报案,以及人财两空的闪婚家庭。
“闪婚闪离”背后的“灰色”产业链究竟是怎样的?日前,成都商报-红星新闻记者前往跨省婚介集中地贵阳进行了调查。
闪婚
婚后的60多天里,女方大部分时间找各种理由待在贵州老家。警方介入调查后发现,其已有五个孩子。
两个月后,40岁的廖先生第二次来到贵阳,发现收了自己16多万元服务费的婚介公司已经“不见了”。玻璃门上贴着当地派出所的封条。
这家婚介公司曾占据贵阳地标花果园双子塔第17层一整层的面积。该公司号称自己是贵阳市乃至全国最大的相亲公司平台。
今年5月9日,廖先生自老家湖北鄂州赶到这里,两天后领证闪婚。女方是贵州毕节人,彩礼11.8万元。婚后的60多天里,女方大部分时间找各种理由待在贵州老家,在湖北的不到半个月的日子里,因为买车买房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女方与廖先生不断争吵,并多次报警,当地派出所介入调查后,发现女方隐瞒了自己“有五个孩子”的事实。
女方离开后,廖先生到婚介公司所在的花果园派出所报警,同时发现该婚介公司已经被警方查封。
记者搜索发现,该公司3月12日的乔迁视频里,一名高管模样的年轻男性介绍公司新的办公区域面积有3800平方米,包括两个男嘉宾候客区、可以现场求婚的互动区、签约区,以及隔断的多个男女嘉宾交流室,前来参加者全部包餐。
一名熟悉该公司人士透露,查封是在6月20日左右,“当时被带走了二三十人。”公开资料显示,随后,当地警方在花果园地区开展了专项整治攻坚行动。
天眼查显示,这家婚介公司成立于2022年,总部位于遵义,后迁至贵阳花果园。该公司的一名管理人员曾对外宣称,公司下辖有20多家分公司,数百名员工,2023年跨省闪婚成交了上千对。
11月11日上午,记者来到该公司,只剩一间办公室门上“xxx速婚网全国运营中心董事长”的铭牌,和被遗落在洗手池下面的“江苏xx婚介服务公司(驻贵州办公室)”的方形招牌。
一名附近送外卖的小哥告诉记者,四五月份的时候,这家婚介公司还很热闹,“每天都有求婚仪式”。
花果园所属的贵阳市南明区人民法院微信公众号,在今年9月发文称,婚恋合同纠纷是近年来花果园的新型案件,2023年3月至今,花果园派出所收到了180余件涉高额婚介费的报案,贵阳市12345政务服务平台收到了若干花果园相关婚介投诉,花果园人民法庭陆续收到50余件涉高额婚介费纠纷的立案申请。
消失
婚介公司换了位置,法定代表人也换了,女方的出租屋退租,家里人也搬走了。“一个人都找不到。”
花果园有50万常住人口,200多栋35层以上的高楼,其中有各种类型的小公司。以花果园双子塔为圆心,在手机地图上搜索“婚姻介绍”,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就有60多家婚介公司。
为了要回7.2万元的中介费和12.8万元的彩礼,35岁的吴都在这里待了整整半年。闪婚花光了积蓄,他找了一个小吃店做兼职,一小时12元。
婚介公司换了位置,法定代表人也换了,女方的出租屋退租,家里人也搬走了。“一个人都找不到。”
他发现老家红娘有自己的下线,介绍一个人会给500元到2000元的提成。获取男方的线索后,红娘会做家访,了解男方的要求以及能拿出多少彩礼。
“女方二婚的,要20万到30万,女方未婚要30万到40万。”红娘收了报名费才会介绍女方,5000到20000元不等。“他们会根据你的经济状况开口。收这个钱不多,但是为了锁住你、套住你。”
今年2月19日晚上来到贵阳,第二天去婚恋公司。一个贵阳当地的离异女性说“相”上了他,服务费和彩礼从26万元谈到20万元,2月22日女方回复同意签了合同,2月23日就去南明区民政局领了证。
见面是在一个大的婚介公司,办公室有三层,很气派,最后签的合同却是小公司,他连位置都不知道。
一名曾在多家婚介公司从事过行政人事工作的贵阳当地女孩告诉记者,在贵阳当地,有很多婚介公司只有一间办公室,往往会借助一些大的公司来进行闪婚相亲,甚至会以大的婚介公司名义签合同,收取服务费。“甚至有好几家公司背后都是同一个投资人。”
很快,吴都发现一切都不对了。领证的时候发现女方是1981年出生的,大自己足足8岁。红娘就劝他和同去的父亲,“年纪大了不会跑,会过日子”,女方也承诺会跟他一起再要个孩子。结果回到老家,看了女方的体检报告,才发现她“上了节育环”。
吴都后来才意识到,全程陪同的女方红娘一直在不断给他们洗脑。“不停说这个女的很强,有能力,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还说,他们已经介绍了很多对,都没有跑,“如果跑了你找我,钱保证给你们要回来。”
吴都说,自己当时连婚介所的合同都没认真看过。“双方红娘都跟我说,合同只是一个形式。爸爸是一个农民,也没有经历过。”
除去其回贵阳“处理事情”的时间,女方在江西只待了不到十天就不辞而别,微信电话都拉黑了。